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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野猫王·第二章

    放大字体  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:2025-02-05 02:00:28   浏览次数:1  发布人:6b2e****  IP:124.223.189***  评论:0
    导读

    月圆之夜,山顶的整片区域都是它的领地,猫群已达二十有余,集体都在望月的当口,我想起今天也是老中医的忌日,是我与野猫王分道扬镳的日子,月光把它的毛发照得亮到恍若透明。黑猫走到它的身边,在它的身前摆放一条红蛇的尸体。蛇身还在缓缓扭动身躯,野猫王站起身一口咬在蛇的脖颈处,血喷涌而出,众猫围绕过去享用蛇肉。见识到这利落的动作,我僵在原地迟迟不敢靠近,它将我的反应全数看在眼里,那投来的目光绝不是一只家猫会有

    月圆之夜,山顶的整片区域都是它的领地,猫群已达二十有余,集体都在望月的当口,我想起今天也是老中医的忌日,是我与野猫王分道扬镳的日子,月光把它的毛发照得亮到恍若透明。

    黑猫走到它的身边,在它的身前摆放一条红蛇的尸体。蛇身还在缓缓扭动身躯,野猫王站起身一口咬在蛇的脖颈处,血喷涌而出,众猫围绕过去享用蛇肉。见识到这利落的动作,我僵在原地迟迟不敢靠近,它将我的反应全数看在眼里,那投来的目光绝不是一只家猫会有的,是凶猛野猫王的专属。那一刻我打消所有抗击它的念头,忆起红蛇与“蓝色幽灵”调合在一起的药方,只可惜胡清澄和老中医都已离去。我自己是没有勇气抓蛇的,我的家猫却轻巧地完成此事,像英勇的斗士,为族群夺得荣耀。

    抑制住俯首称臣的愿望,静静地拾起地上的残羹吃起来。今夜悟得世界的真实规律:就像命运的天启用血肉之躯给我上了生死与权力的一课,它睿智的眼神藏有太多高出于人的诡秘之处。除却它不知何时学会的语言能力激发我学习猫语的决心。这段时间与它们在山山林中的相处,已可以轻巧地爬树。而学习语言,当然会潜移默化地与爬树一样自然习得。从这点看,我确实完完全全地继承所有人类的人性之恶,晚熟的成长终究是到来了,此时此刻的我,难以抑制这畸形的欲火,却苦于无处诉说。

    可怖的诅咒再次显灵,我的野猫王离奇死亡。黑猫成为新的顺位猫女王,我们在山顶的一块巨石上焚烧遗体,在夜晚埋葬骨灰,然后放一块石头以示标记。第二天被雷电吵醒才发觉新建的墓地已被大雨冲散。祭奠仪式变得难以进行,猫群立于泥水之中无计可施。大雨冲刷开地下的洞穴,五颜六色的蛇被迫爬出洞穴,穿过猫群的四爪,占据它们的地盘、填满隶属自由山神的顶端。此事必有蹊跷,一只灰猫站出来反对新任女王的就任,从结果论来讲,这现象确实超出一只猫的思想范范畴。不多会儿,猫群充斥反对的声音,好似集体接收到上天的启示一般默契。猫群决意将猫女王赶下山去,我的猫上一脚刚离奇去世,下一脚竟物是人非到如此地步,戴在女王头上的草编皇冠枯萎,遮盖住它晶亮的右眼。我做出人生中最勇敢的一次逃逸。我和它一同下山,可以说是顺着泥水被推下了山,一路上的树木接连倒下,摩擦过肌肤,好似两块沉重的石头受到重力的影响下坠。山下世界照旧荒芜,我们的脚深陷在半干的烂泥之中,一时之间,所有思绪模糊、杂陈在一起。此时,我的手摸到一块白骨,泥污填满骨隙,很想把它们从上面剥离出来,不让其污浊生前澄澈的爱猫。说实在话,我做的实在失败,所以我打心底地害怕它变为鬼魅来惩罚我的无能。

    成年的雄性与雌性在任何时候形影不离地相处都是种原罪,可围绕我们周身的只是无边的恐惧与忏悔,这种情绪始终笼罩在头顶,像是阴雨之后的黑云遮盖在头顶,代替我的猫陪伴我们。此类难以说清的阴霾使我们不得不用戒肉吃素来弥补不知名的“惩罚”。我们与蛇成为好友,与它们达成生存空间的平衡。渐渐发现,蛇其实一点也不冷血,它们在各自的洞穴之中安乐地休憩,好似各自独立、孤独的城市人类。我开始因为负罪感而变成一个“夜猫子”的我为美丽却隐没于黑暗的猫女王守夜。每日的狩猎范围非常狭窄,于是乎想起种菜的办法。像一只敏捷的流浪猫潜入种子店偷一包青菜籽,快速将菜籽种入土里,却更觉亏心事做得太多。

    好在天气回暖,不久小苗便冒出幼小的芽铺满地面,慢悠悠地茁壮成长。这时我看见给我的猫在山脚下重修的墓地边也长起一棵嫩绿的青菜,叶片发黑、长得很是肥嫩。猫女王的毛发里藏了藓使其斑秃成一片滩涂的模样。我每日都会给它抓身上的蜱虫、跳蚤,还是赶不上虫子生长的速度,不免加剧对自己无能的谴责。一日,它痛苦地满地打滚,蛇一口咬住了它的后脊骨。这件事之后,它的下肢瘫痪,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,它也失去了感受痛苦的神经。它的毛几乎脱光,但我从心底里依旧觉得她美丽动人,所以这回我没有把蛇当做敌人,反而将更多的注意力转向它们,尤其是领头的红蛇巫瓷。乌瓷的第一窝孩子就是被人类残害的,它本以为那只是场意外灾难,直到发现周围的蛇母都与它遭遇相同的命运,那么这件事必然是件值得留意的灭种“灾难”。这不得不让我想到母亲,他们的体内都有一股一往无前的女性柔韧感,只是他们的动作终究会变得迟缓、慈祥起来,失掉锋利的牙。哪怕是红蛇与猫女王也会像花一样按时凋谢。墓地的菜越长越不像青菜,倒像一只蓝色的精灵。久远的记忆突袭而来,凑近看可以看见荧蓝色的粉末,铺洒在四周的土壤,我想它必定是吸吮我的猫尸长成的。我将周围的土壤翻开,映入眼帘的是它发达、细密的地下根系,连根拔起或中途砍断都是不太可能的。于是我用笨拙的语言向它们讲述这个关于诅咒的故事,说服它们接受搬家的提议。它们围拢住我,一声不响地站着,这回它们的态度异常坚定,一致决定不搬家。家园是不可轻易更换的,就像人类不能轻易地放下一个陪伴多年的朋友。蛇说出这句话的一刻,我彻底屈服,人们的孤独在太多的时候是自己的主动选择,其实人类的仗义与争执就是被一次次的不坚定磨灭殆尽的。经过大伙的商议,集体决议给“蓝幽灵”修建一个专属篱笆将其相对隔绝。我们把坟迁到东边阳光充足的地方,在篱笆围拢的特定范围内做它自己肆意生长,使其各自待在适宜的地方,做完这些事之后我竟再没梦到被红蛇操纵的胡清澄,我不再畏惧它,它是我的新朋友。

    然而一个人的觉醒,却无法弥补蛇所失去的后代,它们对我的原谅使我不禁想砍断自己的右腿,以示警示人类日后的成长。混乱之中的我好想向蛇证明自己之于其他人类的特别之处,希望让它看见我的仗义,甚至于期盼一场可以证明自己的灾难降临于它,好让它看见我的眼泪,借眼泪定下挚友的誓言。猫女王的美丽毛发尽数脱落,发现自己也不再勤勤恳恳地为它守夜,它身上的某种东西正在自然地消逝,“蓝幽灵”在框定的区域内疯长,河水却依旧奔涌向前,我想帮它重建魅力非凡的状态,它却抗拒地依恋上这样的自己。每当我想让它变得更好,它越发激烈地将我赶往他处,我想方设法地告诉它,它的蓝眼睛多么漂亮,告诉它曾经是位女王,是多么有潜力的猫,这些却成为它将自身的深渊做舒适的转折点。它指责我为何不能庆祝它找到真正的家,于是将我赶离山林,我感到它逐渐不再懂我。无奈之下只得搬到河的对岸,夜晚伸手不见五指,只能靠“蓝幽灵”照出河两侧存在的狭小场域。在这种特殊的时刻,“蓝幽灵”成了我与它连接的重要通道。

    天气渐暖,我学会用干草制作裙子,在巫瓷捕猎的时候去找雪儿玩(这是我给脱光毛发的黑猫起的新名字)。我们无需捕猎,种的菜熟了,升起火堆,与雪儿围火谈天。谈人与猫的不同,谈天南地北的视角差异,我们会默契地避开谈论去世的野猫王,关于它离奇的死因。最近发觉雪儿的肚子越发隆起,原本的我只当是暂时的消化不良,而今却不安起来,在寂静的夜反复回忆这肚子是从何时开始起变化的。如果我把它带到山下的宠物医院,以现有的技术很快就可以知晓肚子里的究竟是什么,只怕人类都是爱凑热闹的生物,传播业的发展速度名列前茅,致力于发现一切人类规律外的事物。我想还是不能铤而走险,这样的话,似乎只有依靠时间让其生发一个客观、不可动摇的结果。不得不学着等待,停留在离它不远不近的距离,感受未知的未来携带的焦躁不安。归根到底,黑猫生出来的必定是一只猫才对,世界上的乱伦分很多种,只是没见过人与猫的产物来,亦或是没有长大便夭折的此类新生命。

    不可言说的情感与幼时饲养的短命流浪猫,生命与生命间的错位其实并没有不公,长夜将至,听闻巫瓷被一个嗜酒的猎人抓去泡酒的消息,他们在它还活着的时候,将其放入特制的药酒,关上唯一的出口令其窒息而死。在节骨眼上听闻噩耗,不禁使我对新生命的降生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,何况那曾也是我所处的社群,它肚子隆起的程度越发异常,它常常夜不能寐、疼痛呕吐。或许它的身体里是一条受困于黑潭之中的巨蟒,在蛰伏中吸收足够的养分,然后怀胎十月,窜出一个四不像来。假使我真的是怪人,是否就会吸引住世间的奇怪,使我可以不偏离做一个怪人的轨道,直到自我价值的认同习惯了奇怪的感觉,名为普通人。

    此地不宜久留,山下正在举行妈祖的纪念活动,感恩一年收成的保护神,人们吃饱穿暖,过好完整的一年,在节日期间锣鼓喧天地庆祝,是我曾认为的家的味道。黑猫最近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起话来,我偷偷地站蹲在树丛里偷听,发觉它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,这不是猫的话语,更像一串魔咒。按照民间说法,这种情形是典型的撞着魔了。从源头上讲,它这是思绪过重下的精神错乱,并非不是一种通灵。我的可知却帮不上忙的状态,使我更添几分对自我的鄙夷,如果山上的赤脚医生没有去世,胡清澄还在我的身旁,我的猫没有逃跑……或许我还可以倾诉而不求理解地找人聊聊。它经常说着相同的一句话语,神奇的是,当它念叨的期间,肚子里的孩子便安静下来,“蓝幽灵”的光照在它的身上,可以看见它后背一层细纱般的绒毛。也许是它一路走过的艰辛回馈给它的新生机会,肚子拱起呈奇特的金字塔状,顶端不是圆润的肚皮,而是一个尖尖的肉球,好似一根隐秘的天线,并且,它们似乎真的就这样沟通上了。在它抚摸上凸起的肚子尖顶的时候,会绽放出高能量的笑容,周围的暖风轻拂过“蓝幽灵”,它们发出灌木间相互摩擦的沙沙声。因着这一点,我想明白生命的本真含义:就像一阵风从遥远的未来走到眼前的今生。

    夏末的尾巴渐显萧瑟,草木干枯地匍匐在地上,人们躲回屋里,动物进了地下洞穴。事情就是这样静悄悄地发生,致使偏僻、落后的小村人家人心惶惶,害怕那条四条腿的红蛇的突袭。信息闭塞导致里面的信息散不出去,外面的信息传不进来。在这样的地方,生物之间变得自保、自私起来,甚至于在某一日的夜半时分惊醒的时候,将远处狩猎的黑猫看成一只傲立山头的老虎。我慌张地举起一根木棍做枪,竟因恐惧而下意识地想要攻击它。毛发蓬松、亮洁的黑猫带着它的孩子重新回到猫群,它生的是条毛茸茸的“红蛇”,所有的猫都畏惧这形态怪异的“太子”,实在是因为它的声音与野猫王过分相近。

    当它盘踞山头的时候,没人敢上山去,这里面当然也包括我。它的出现,黑猫不再需要我的陪伴,它的声音自小充满磁性,使我对它敬畏三分,总觉它已看透全部的心思,怯懦的随从不配跟随英勇的队伍前行。只有狠厉的王才可长久地引领族群,给它们带去安全感,我再次陷入孤寂,同时大松一口气,毕竟这孩子这一点不像个人类。哪怕未曾得到任何许诺,我的陪伴好似也变得可以习惯,从而接受下来。野猫王的坟头冒出“蓝幽灵”的足迹,周围还有一株青绿色的小草,没有任何的衰败意味。忆起幼年时期的野猫王就喜欢溜出门去抓小鸟,家里不时出现的昆虫与鸟类垂死挣扎的伤体。某天,它还叼回来一只没睁眼的幼猫,把自己的粮食让给它,自己却日夜不归地捕猎。

    山顶的猫聚在一起传播流言蜚语,每晚都聚集起来给猫蛇王汇报。我摘下一朵“蓝幽灵”替代手电筒朝山下走去,在它逐渐失掉光芒的时候,正巧遇见因贪玩迷路的孩子。哭泣的孩子在黑暗里原地打转,我牵起他的手,挨家挨户地找家,另一只手里握紧的“蓝幽灵”的蓝色染在我的手心,散发奇异的檀香味道,莫名消解我的紧张,那香味孩子也闻见了。它骄傲地分享他的父亲:村里最厉害的猎人,令人闻风丧胆的红蛇就是其猎物之一。正说着,从一户人家的窗户内传出声响,他找到了自己的家,我也被邀请一同享用晚餐,他有一对慈祥、好客的父母。室内壁橱齐齐整整地摆放着一排蛇酒,眼睛扫到最正中的那个玻璃罐,里面正是我的好友巫瓷,火红且庞大的身躯蜷缩在狭小的玻璃罐,好一个精致的骨灰盒,眼中的泪难以抑制地夺眶而出,只得用手快快擦掉。神奇的事情发生了,当我再次抬眼的时候,看见玻璃里的巫瓷长出毛茸茸的丝质毛发,与新猫王的样貌如出一辙,耳畔传来它的的耳语,叫我定要救它。由于日光灯的反射,所有人的面色透着阴冷的白,在山林里待得久了,甚至以为自己也是他们的猎物之一。猫群不会将杀死的猎物展示于众,它们哪怕行使了残忍,也会默不作声地填饱肚子,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。猎枪明晃晃地放在桌边,政府的禁枪令对偏僻的山村并不凑效,人类一旦拥有自由便会想去挑战权威。假设人类失掉敬畏、连神明也不知,那便是种无法无天,说到底,人类是需要被制衡的生物。猫群之中的猫其实也是有规矩的,但他们的规矩是彼此心知肚明的。假使有猫受够了规矩,就可以找头领痛痛快快地打一架,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共同支配生活。每一个新生命的都是靠集体的力量孕育,哪怕是黑猫孕育的孩子也不例外。一个想法不着边际地跃入脑际,恰巧在这个时候,我看见男人喝地烂醉、倒在桌边,女人到里屋哄孩子睡觉去了。我可以听见女人哄孩子时的喃喃低语,看向男人右手边被擦得油光锃亮的手枪。在脑海里演练几次逃生的路线,在那一刻,我明白自己必须将勇气视作红蛇交予我的使命。看好枪的具体方位,闭眼拿起枪支,转身朝大门的地方冲去。一路上回想着幼时来到山村的光景,那时的我便如此嫌恶人类的掠夺嗜好。今天我也做了一件有关掠夺的事,缘起于看见朋友的干骨所生出的仇恨心理。当然,从人类的角度看,我这是一种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,是要遭天谴的。

    记起幼时陪奶奶参加的佛教游行活动,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宗教仪式的神圣性质,他们一路走,我一路摘前面五彩缤纷的旗帜铃铛,待活动结束,口袋里装满了铃铛。虔诚的佛教徒奶奶火冒三丈,更多还是怕遭天谴,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大逆不到的孙儿,把神圣的供物做嬉戏的玩意,只希望她多年的功德没败在这件事上。反观猫群,哪怕是一个四不像的孩子,它们也会共同抚养其长大,直到其拥有独立生存的能力为止。假使里面有谁讨厌一个孩子,猫群会将它赶出集体,说到底,猫群是给足相应的自由。落败的猫想要回归族群,它们也当它与别的新猫一样迎接。假使有的猫成了人类的宠物,那么它要经过几轮的培训才可加入猫群,这便是猫群的运作法。宠物猫前来报道的时候,所有的猫都会出来欢迎它的到来,首领命猫教授它捕猎的要领。当人类进入猫的地盘的时候,就让那只猫引开人类的视线,引离人类窥得猫类真正聚集地的机会。山间冒出来的猫总可以吸引住人类的注意,这种猫不怕被人逮住,即使被圈养,也有的是办法借机逃回猫群。宠物猫一旦到过猫群,便不愿再做家猫,不愿与人类亲近起来。人类乌烟瘴气、处处需要讨好的世界使它们打心底里地鄙夷。它们认为种种人类的悲伤都源自他们的控制欲旺盛,只看见他们想看见的东西,以至于认为猫是孤僻的独居动物,是需要人类的呵护与陪伴的宠物。

    野猫王在世的时候,我问它猫有没有打心底里惧怕的东西,它回答:怕看不见的鬼怪,和人类一样。

    这个答案听到耳朵里让人讶异却又合理得很,它只是一只猫而已。被神化的野猫,本质上是肉身的客观存在,肉体的承受能力终究缺陷明显,人类的悲剧就是肉体力量想超脱欲望的失败尝试,如此这般,反倒衬托赤裸裸的肉身贪欲。出于自身看法,人定离不开将什么东西神话、捧杀而后去崇拜、“信仰”的,甚至于像供奉一类行为也像是人制造规定、体系化神的思考路径,终将在未来的某日,在众人的祈祷声中走向神坛,远离尘世,成为一个传说。在这里必须坦白,我的宠物猫有离家独闯的勇气确实可嘉,并且还成了另一世界的王。无从知晓的空白部分实在太多,通过猫的只言片语便让我对它的威望更近几分,想要本能地接近离它最近的黑猫,私欲上说,我开始变得想要得到它,让它像一个物品一样占有。

    它从不把自己当成尊贵的王,会听取所有猫的意见,包括获取的猎物分配问题,因此他它得到的一切都是猫群自愿给予它的权利。直到它离奇去世,猫群变成无头苍蝇般地成为多事之辈,野猫王的孩子出生之后,山顶一片荒芜,上山的路坑洼不平,使人难以前行。好在黑猫借自己的孩子成功回归了猫群,重新做回猫女王,它带来的孩子像红蛇、像野猫王,惹得蛇、猫二族都敬它三分。那里恢复生机,而我却无处可去,只得随着被拆的月山村的方向走着。鼻子没来由地一酸,或许在此以后的自己再无亲近的人,要回归的也是自己一生的孤独罢了。遭遇大雨不会成为阻挡步伐的苦难,记起自己初游此地时的无限幻想,我想是终于爱上了孤独,找见独属自己的家园。曾以为自己早已厌烦这个喧嚣世界:花木、树木,一切与原始相关联的事物才是属于我的归宿,取之自然,经过加工的钢筋混凝土并非属于我的归属。私以为自己一直在寻回家园,可每每涉及人类条条框框的法律,各种有思想的人不断搭建与创立的新规已近饱和,而那些碌碌无为的人也越发没什么可以为的空间。在人生的岔路被山林推了出来,它们说我是狡猾的人类。一个人失去归属,比起任何的事都要糟糕得多。

    可是,一想到死亡又会毛骨悚然地拼命抓住生存的绳索,有气无力地在汪洋大海中浮沉。偶尔还能听见猫女王的嚎叫声,鲜少几次,还能听到猎人撞见毛蛇孩子的消息,这时,我会从酒吧的角落缓缓挪过去,不自觉地融入其间。我可以一眼辨别他人诉说的谎言成分占有多少的份额,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去戳穿一个声情并茂的演说家所述的故事,听众是十分愿意为这些买账的,所以不愿买账的我只好贫穷无度。

    初春来小镇驻歇,转眼却入深秋。每逢草木枯荣的时节,便会患上鼻炎,当阳光暖融融地照在山上、房屋最暗的角落,它的能量发散至各处,引得我只得缩回留有潮意的被褥。睡觉的地方成为唯一的安乐窝,我可以不吃不喝地待在里面,就像一只冬眠的动物。只是,人迟早会腻烦、会醒来,会变得坐立难安。我并不认为时间是重要的事物,在梦里一切延伸的时间,同样是时空穿梭般的人生真实的体验。有时候两个空间还会交汇在一起,一只窸窸窣窣的老鼠也跑进梦的世界。我清楚地知道,老鼠是来自现实世界的生物,它会在次日清晨把我吵醒,催促我迎接太阳。对于他它的小阴谋与幼稚的行为,我一并容忍,毕竟借宿此地,是没有任何抱怨的权利的。不久之后老鼠变成两只、变成一窝小老鼠。这些老鼠性格各异:有的争强好胜、有的隐忍坚强,只是他它们的个头各有不同。所有老鼠都喜欢在夜间的墙壁间打洞,我假装睡着,实则偷偷观察。其实一只幼鼠是灰白色的,长得最小巧,却最聪明。它无需讨好父母也可吃到好东西,它通过模仿父母的样子去觅食。

    因此,我恍然话语是自己争取来的,今天的天空雾气弥漫,太阳被集结的浓烟打败,村里人杀鸡的声音从远处传进耳内。这使我在瞬间睡意全无,只听声响,就像在进行一场浩荡的动物大清洗。人类给不同的人分三六九等,其他的生物也分了个明白。每到“众神显灵”的节日来临,就像得到一种神启似的,露出虐杀的本性。集中火力、团结在一起,烧熟的水冒着热气,锅炉内的动物逐渐没了气力。送给神的礼物最终进了人类的肚子,狂欢进行到夜半时分,醉醺醺的猎人扛枪悠悠归家。一个人在山脚处发现黑猫的尸体,猫的后腿血肉模糊,有经验的猎人立马认出是那条猫蛇王捣鬼。它刚咽气不多久,需要快速处理才可防止腐臭的弥漫,中蛇毒的猫不能吃,村人只得悻悻将其埋葬。节庆当口出现的离奇事件实属不吉,难以想象在山顶的母子发生过了什么。

    人们胆战心惊地过去一夜,好在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,只是埋葬黑猫的地方已没了它的踪迹。山顶变得具有神话的色彩,成为村民新的拜神地点。好似这里的环境致使生长在此的动物具有死而复生的力量,人们开始将山头的草木拔回家里种植,当然里面也藏了“蓝幽灵”。到达山顶的道路有很多条,常使人迷路而难以到达,草叶做大自然的仆从,阻碍人开拓自然的步伐,永远进入不了自然的心脏。

    我同样被拒之门外,连找到的黑猫尸体也送不上山。最终只得将它的遗体放到河边的“蓝幽灵”堆上,这样至少可以确保它不会被野兽蚕食殆尽。何况,我肯定它性喜“蓝幽灵”。那日之后,村庄里的动物竟全部凭空消失,人们不再因鸡鸣狗叫互相生怨,也没了祭祀与可供享用的牲。,人类不再是世界的中心,这时候大家想到扛枪去找带来厄运的黑猫复仇以解除怨气。我内心窃喜,当然不是因为窥得人类凶残本性的暴露,而是原本只想预防野兽侵略的无心之举,却免它遭受人类之害。我连夜无声地远离此地,只差一座小山的距离,就可以到达月山村了。只是这座小山的顶部便是猫蛇王的领地——一片混沌之地。历经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之后,却发现双脚早已踏在坚实的土壤上,深吸一口气,携带一套崭新的换洗衣物登上山去。地上焦黑的草灰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道,显然是人为纵火的结果。相比疗养院的大火,这一次的显然要肆虐得多,引来大城市的媒体报道。人类好似没有失掉任何的东西,就将内心的怒火发泄一空。他们大张的嘴露出暗黄的牙,使我几乎难以抑制自己的拳头。我不是惩罚人类的神明,只是一个连普通人都不算的流浪者,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会留下,也不曾守护过什么,所以我闭眼只见一片无尽的黑色。

   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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