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书说到颖考叔打破郜城,公孙阏打破防城,分别遣人向老桃营地报捷,恰好公子忽告急文书到了。郑庄公传令班师,夷仲年、公子翚不解,庄公隐下宋卫袭郑之事,表示攻取郜、防二城,已经很够了。而且表示郜防两邑,齐鲁各得其一,郑毫不敢取。
夷仲年不敢领受,谦让再三。庄公说:“既然如此,那就都给鲁侯吧,以酬报公子翚在老桃建立首功。”
公子翚可不谦让,全部笑纳。
庄公大犒三军,临别与夷仲年、公子翚刑牲而盟,表示今而后要同患相恤。
却说郑伯班师,行至中途,接得宋卫移兵向戴的本国文书,笑着说:“我就知道两国成不了大事,孔父嘉不懂兵法,哪有自救却迁怒于别的国家的!” 于是假意派公子吕率兵救戴,庄公亲在戎车中,等戴君开门接入,将戴君逐出,并了戴的军队,不劳余力,将几百世相传的戴城收入囊中。
孔父嘉知道郑伯占了自己力功不下的戴城,愤气填胸,将兜鍪掷于地上道:“我与郑伯势不两立!”
于是孔父嘉PK郑庄公的一战又开始了。
郑庄公用疑兵之计,一会儿宋蔡卫寨后炮响,火光接天,车声震耳。等孔父嘉登车迎敌,车声顿息,火光俱灭。才欲回营,左边炮声又响,火光不绝。孔父嘉向左,左边火光又灭,右边炮响连声,一片火光。就这样,将孔父嘉带领的宋军和蔡卫之军搞得晕头转向,甚至于宋卫两军互相击刺,约更余方才明白。郑将高渠密、颍考叔、公孙阏各显神通,孔父嘉弃了车乘,跟随者只剩二十余人,徒步逃脱。卫将右宰丑阵亡。三国车徒,悉为郑国所获。所掳郑国郊外人畜辎重,仍旧为郑所有。
自此,郑庄公VS宋殇公,以郑庄公的完胜而告终。
接下来,感到“与人斗,其乐无穷”的郑庄公又将走哪一步棋子呢?
前面说过,郑庄公朝周后,欲假天子命以伐宋,先约会齐鲁,然后传檄蔡、卫、郕、许诸国以示公讨。结果蔡卫助宋,郕、许不至,这里其实就埋了一个伏笔。
再说庄公得了戴城,又兼了三国之师,大军奏凯,满载而归。庆功宴上诸将轮番上寿,庄公面有得色,自比古之方伯。
直臣颍考叔不以为然,指出:夫方伯者,受王命为一方诸侯之长,得专征伐,令无不行,呼无不应。今主公托言王命,声罪于宋,周天子实不与闻,况传檄征兵,蔡卫反助宋侵郑,郕、许小国,公然不至,方伯之威,故如是乎?
这相当于"拍"地扇了郑庄公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然庄公够厚黑,也可以说是有肚量,没有生气,而是笑着说:“卿言是也,蔡卫全军覆没,已足小惩。今欲问罪郕许,二者孰先?”
颍考叔说:“郕邻于齐,许邻于郑,公主既欲加以违命之名,宜正告其罪,遣一将助齐伐郕,请齐兵同来伐许,得郕则归之齐,得许则归之郑,方不失两国共事之宜,事毕献捷于周,亦可掩饰四方之耳。”
庄公称善,欲一一行之。
先问罪郕、许,所谓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”,然后把计划告于齐侯。
齐侯欣然听允,遣夷仲年将兵伐郕,郑派公子吕助之。郕人大惧,请成(请求和好)于齐,齐侯许之。郕国就这样搞定了。
许国的骨头较硬,啃吃的时候费了点力,且因为内斗遭受惨重损失。
话说齐侯搞定了郕国,遣公子吕到郑叩问伐许日期,庄公约齐侯在时来地方会面,并央齐侯约会鲁侯同事,时间是周桓王八年春天。公子吕途中得病而死,庄公恸失右臂,用祭足代之为正卿。
郑齐鲁时来之会,约以七月十五日在许地会齐。郑庄公回国,大阅军马,择日祭告于太宫,聚集诸将于教场,重制蝥弧“大旗”,建于大车之上。庄公一时兴发,传令能手执大旗,步履如常者拜为先锋。号令一出,先是瑕叔盈轻松执之走步,略不气喘,插于处原处。然后颖考叔背后倒拔大旗,舞得呼呼作响,来争先锋。最后公孙阏也来争胜,颍考叔一手把旗杆,一手挟车辕,飞也似跑掉。公孙阏于是有杀考叔之心。
(未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