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国几个月后,第一次看到雪,是在去往南方的列车上。在欧洲的时候也看过雪,天是湛蓝色的,与地上的雪划成一道分解线,却不像家乡的雪如白霜覆盖在山河大地,在地平线远方逐渐与天一色。
柏林的雪
今天新认识了一个老朋友,虽然今天才加了联系方式,但很早以前就聊过天,只是过了几年断断续续的没联系,算是单方面的认识了很多年,今天才正式认识,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,会絮絮叨叨的记录自己生活中的小细节,看她朋友圈就像小时候偷看妹妹日记的感觉,一下把我拉回到学生时期,真好。
新年的时候见了很多朋友,初中,高中,大学的同学,虽然许久不见,但是见面仿佛还是如当初一般,说不完的回忆,道不尽的开心,人总是喜欢岁月沉淀的东西,新年的时候,衣不如新,人不如故。
年前的时候与母亲发生了争执,虽然知道母亲是爱我的,但是她爱我的方式我很难接受,可能是我太幼稚,总是对婚姻和爱情充满了憧憬和仪式感,于是摔门离去,回工作单位的路上也想了很久,决定第二天与女友认真的坦白,思考以后的规划,没想到清晨就接到她的电话,长谈了许久,果然如预期般,爱情终究难以经受时间与距离的考量,结束了期满四年的感情。经过两个月的调整,慢慢恢复,昨天才告知母亲已经分手,过了一个小时,她有点愧疚的来到我屋里和我道歉,她认为是因为她跟我说的话才让我分手,但我已经不是21岁的自己,我已经比之前更坚强了,反而安慰母亲不要在意。
母亲总是像一个大家族的族长一样,家族里的每件大事都要操心,对每个亲人都想帮一把,对世界充满善意。不知不觉很多年过去了,母亲两鬓斑白,岁月在她身上终究是留下了痕迹,年轻的时候是英姿飒爽在运动场上叱咤风云的体育老师,中年时是家族的顶梁柱,扛着家族向前奔跑,今年五十岁了依旧是职场上的“铁娘子”,雷厉风行,手腕强硬,唯独在我这个儿子身上却软了起来。我明白,也心疼母亲,于是在家族里也开始替她分担一些事情,希望减轻她的压力。
我与母亲常常促膝长谈,我们没有大多数父母与孩子间的沟通障碍,她会与我谈起学生时期的前男友,我也会跟她分享很多见闻与想法,可能是理科生之间的心有灵犀,我们常常对同一事物的看法接近,虽然偶尔也会争执,但都会反省自己的对错,哪怕生气,一个小时就恢复正常了。昨天她跟我说舅舅来家里打麻将,我默契的跟姥姥打电话说住在公司不回家了,让舅舅睡在我房间,虽然早上因为赶高铁还需要回家一趟,还因为多睡了半个小时没时间洗澡了,但是我仍然想让母亲顺心一点,让舅舅在家住一晚,有时候这种是我很懂她,她也很懂我。
可能是母亲对我的影响过于深切,我总希望在感情生活中能有人也能与我分享心中的想法,能与我促膝长谈,相互理解。但事与愿违,二十岁的姑娘总是心思活泼,我也并不是个善于揣摩女孩子想法的男生,我初恋曾跟我说她不会像别的女孩子一样爱吃醋耍小脾气,但过了一年后,她自己收回了自己的话,说没有女生能做得到,我们都笑了。
今年已经快二十六岁了,又重回单身,回顾最近十年,两个女孩陪我走过了漫长的时光,同样是异地,不同的煎熬,相同的结果,我像一个愚夫,母亲明明告诉我异地恋很难,我却周而复始的想向她证明我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,但是结果证明,她比我有远见。
初恋D姑娘是我的高中同学,初见她时惊为天人,仿佛从画里走出的精灵,古灵精怪却又蕙心兰质,遗世而独立。从认识她到分开差不多七年时光,至今我也觉得她是个很好的结婚选择,但是阴差阳错,我的不成熟再加上疫情的封锁让我们走散了,让她成为我心里的白月光,刻在记忆里。第二任女友S是个留学生,机缘巧合在交友软件上认识,她成熟且大方,和D完全不同的风格,她的热情让我忽视了前车之鉴,选择开始了一段异国恋,一年一次的见面很煎熬,但是我觉得她是个成熟的理性的人,我们也许可以跨过八千公里的距离走到最后,不同于和D恋爱时的青涩,我们克服了更多的困难,解决了很多问题,但是最大的障碍依旧是距离,终于在四年后还是分手,没有争吵,也没有遗憾。或许是因为D对我的影响太过深切,我总觉得和S的感情没有付出太多精力,分手时也早有预感,只是难过了一两个月。
年纪越大越觉得爱的艰难,学生时期能熬过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只为与D见一面,毕业了后却不想再坐十个小时的飞机到德国见S一面,虽然有很多理由,但终究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。
十年的感情生活让我精疲力竭,不是工作劳累后躺在床上的那种累,而是抽空大脑,不愿思考的累,我现在仍没有做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的准备,不知道未来的路要向哪里走。
祝福每一个陪我走过的人,希望我的母亲能平平安安,顺心顺意;希望D能研究生学业顺利,万事如愿;希望S能考上研究生,走到她想去的路上,平安回国;也希望我能事业稳步前进,早点实现我的梦想。
2025.01.31
写于高铁途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