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餐的时候,跟学校W老师的儿子小瑞坐在一起,小伙子睡眼惺忪,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,一只手拿着一块玉米,另一只手掰着玉米粒,动作缓慢,整个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。
因为平时常跟小瑞聊天,他也非常乐意跟我聊,于是,我问他:怎么了?吃个早餐吃得那么痛苦?他一脸苦相地说:学校的早餐是最低等级的,能吃得开心吗?他的话有点出乎我的意料,不由好奇地问:那还有什么等级?
有意思的是,我这个问题一问,小瑞马上来了精神,跟我聊起来:我们同学把学校的餐食分了五个等级,学校食堂的饭是最差的一等,好一点的是TDH公司的,再好一点的是HK公司的,然后就是家里的饭菜,最好吃的是校门口的一个早餐店的饭团。
我接着问,既然学校的饭不好吃,你为什么还要来吃呢?他似乎对我问出这个问题感觉很不解:要不然呢?我妈妈要上课,我能怎么办呢?
接着,他便眉飞色舞地跟我描述了他们同学的评价:有一天我同学经过学校食堂,看到了我们吃的饭菜,他们直摇头,说我们的饭菜居然连两个配餐公司的餐食都不如,更不要跟家里的饭菜和校门口小店的饭菜相比了。然后,他兴致勃勃地谈起了校门口那个小店的饭团:那个小店的饭团有很多种,最普通的那一种都很好吃,还有加了料的不同口味的就更好吃了!你一定要去吃一下。说完还特别提醒了我那个小店的名字。我说,你介绍得这么好吃,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去试试。
我们一边吃一边聊,很快就吃完了,我一看时间,马上要上课了,赶紧提醒他,他也很快收拾好餐具赶去教室了。
我们分开以后,不知道为什么,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鲁迅先生《少年闰土》里的一句话:“我素不知道天下有这许多新鲜事:海边有如许五色的贝壳,西瓜有这样危险的经历,我先前单知道它在水果店里出卖罢了。”也许,就像迅哥儿不了解闰土的生活一样,我也真的不知道孩子们对自己吃的餐食有这么多的观察、体会与思考,这让我感觉很新鲜,一方面为孩子们这样的分级而感到新奇,另一方面又为自己不了解孩子们的这一面而感到有点羞愧,但是更多的还是感觉到孩子们这样的分级很有意思,既有自己的体验,又有自己的思考,值得我下一次再跟小瑞聊一聊。